从2016年的12月24日起，《今夜无眠》（英文《Sleep No More》）将沉浸式戏剧带入上海，并掀起了一股“沉浸式”观剧风潮。听闻，这部起源于不列颠环境式戏剧的舶来品，线上刚推出不到12小时的预售期内，便卖掉了100万！

但对于在过去一年，还没来得及前往的大多数人来说。现在又有一部豪华制作班底打造的另一种“沉浸”话剧，将带你零距离欣赏胡歌等明星演员精彩表演。这就是全新升级版，3月初登陆上剧场的《如梦之梦》！

还记得《不眠之夜》上海版制作人马晨骋，这样阐述沉浸式戏剧（Immersive Theatre）：这是一场通过戏剧表演来感受的“真实梦境”。

曾经坐在台下的观众，不再只像导游和游客般，单线程接受舞台上下演员、音乐和场景编织得故事情节中。而是在沉浸式戏剧的现场中，“选择想要看到的一切”。

■《今夜无眠》2003年在英国首演的剧照

就像当初每个来到麦金侬酒店的观众，一进门就被剥夺了“上帝视角”特权。带上面具后，开始在90个大小房间内，凭借自身感官和演员跟随，触碰这部由莎士比亚经典剧目《麦克白》改编的悲剧。

你品一口红酒、上下楼梯、或与左右人的窃窃私语，甚至连面具后不为人知的面部表情，都是这出话剧的重要一环。所以，刷过很多次这部剧的人，都表示从未看过两场一样的演出。

这种全身心的感官刺激和多样的表现手法，自然撩拨了越来越多的戏迷甚至普通人沉浸在“沉浸式”戏剧中无法自拔。

而国内外的创作者，从日本的teamLab艺术团体，到国内的孟京辉、何念等人也都开始着力挖掘其舞台魅力，融合进自己的新作中。

相较于，在支离破碎中感知故事灵魂的《今夜无眠》式沉浸戏剧不同。

《如梦之梦》的作者，著名剧作家、导演赖声川是通过全新打造的圆形“莲花池”舞台装置，把受众放在了这部戏的中央位置，在利用外部的舞台环绕将剧场体验进一步升级。

■上剧场全新圆形“莲花池”志愿者体验工作照

在长达八个小时的演出中，舞台中央区“公转自转”的观众，可以与原班演出人马——许晴、卢燕、金士杰、胡歌、孙强、谭卓、徐堰铃、赖梵耘、闫楠来等三十多位演员、共同在上剧场中穿越时间（民国初年、现代）与空间（台北、巴黎、上海、北京、诺曼底），一点点“沉浸”在分为上、中、下折的故事情节中：

与刚毕业的医学院学生主角一起，尝试西藏密宗的“自他交换”方法。经历病房中最后一位接近死亡深渊的“五号病人”一生所遇见的形形色色人物，在前世、今生和即将到来的死亡串联起生命之旅中，帮助其解脱。

■《如梦之梦》剧照  （摄影：傅博）

上周末，上剧场带着这个圆形旋转“莲花池”和弧形布景，首次进行了志愿者体验和技术彩排。

圆形转盘的内陷式席位，可以进行3分钟、1.5分钟和1分钟每圈的不同转速旋转。就像游乐园中的“旋转茶杯”项目，被搬到了室内舞台中央一般。

随着耳边响起熟悉的音乐和台词，坐在莲花池中的观众与周围弧形舞台的演员一起置身于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上海红尘中。

目光所及之处，是“天仙阁”的大堂、顾香兰的闺房和姐妹们练琴、聊天的帘幕等一幕幕场景......

■《如梦之梦》剧照 （摄影：傅博）

了解《如梦之梦》的人都知道，这部作为20世纪华人剧场最受关注的戏剧，是赖声川在1999年印度菩提伽闭关时，每日看着信徒沿着舍利塔顺时针绕行得到灵感，加上巴洛克时期“画中画”的创意诞生的。

所以，全剧开篇就是演员们以普通人上班、上学的状态，环绕观众席行走的一出戏。他们步伐、速度都不一致，或行走、或奔跑，但其中总会有一个如你一般彷徨、无奈、思绪万千。

所以，《如梦之梦》原本是有一个长方形的莲花池。中心观众席的观众可以在转椅上，顺着灯光造型的引导，沿顺时针方向，在池内旋转聚焦不同的表演空间，沉浸在顾香兰、亨利伯爵等人的故事与梦中。

这次测试中，工作人员也模拟了开篇这场戏。二三十名现场人员，或站在莲花池的中间过道、或以池内观众为中心，一圈圈绕行，仿佛戏中角色不断挣扎在命运的漩涡中，直至消亡。

■《如梦之梦》剧照

坦白说，《如梦之梦》这部剧本身的剧作结构加上这次的舞台改变，不仅让中心席的观众可以绕着舞台“公转”，置身在梦中；每把椅子也保留了“自转”功能，让观众自己选择梦见的事物。

这意味着，不大的剧场中，每个观众都能拥有自己想要的观剧方式和体验：

你可以身处莲花池，每时每刻、360度无死角地欣赏每位演员明星的一举一动。甚至，男神胡歌手表的指针走到几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如梦之梦》剧照 （摄影：傅博）

同时，在一旁传统剧院式的观众，也可以清晰看到莲花池内每个观众的表情、肢体动作。以旁观者的视角和这部戏保持了合理的观看距离，更适合喜欢边看边冷静的分析和辩证看待情节转折的观众。

■此次上剧场打造的舞台和观众席布局

虽然，有一部分人认为《今夜无眠》这种将表演和观看空间完全打破，再根据个人化定制重新组合拼贴的表现形式才能称得上“完全沉浸”，才能体会“一浸到底”的畅快。

例如2015年，国内著名话剧导演在北京蜂巢剧场上演的中国第一部沉浸式戏剧：《死水边的美人鱼》。每场只能进入限定的119人，然后分男女两批不同入口进入。

有人会透过墙面上大大小小的洞口，只要窥上一眼，便在随行照射下的手电筒灯光中，沉沦进窥探欲望中的一个又一个黑白梦境。

亦或是，有人凭借喜好，跟随穿梭在整个空间的任何一个演员、观众......都能产生不一样的“化学反应”。

一些看过此剧的戏迷表示曾在演出过程中，遭遇耳边被异性演员呢喃的“暧昧”话语所萦绕的经历。

也许是一句关心的“小心台阶”、也许是更加直接火辣的“吻我”；

有的观众还有机会与主演刘畅等人面对面对视、听歌、交谈；

也有直接被解放天性，大胆与演员接吻、进行肢体接触与演员之间上演限制级情节的“新人”。

这种以拥抱式态度接纳观众的演出，欣赏即表演，表演即体验的形式。故而，进一步加强了观众“身临其境”的感觉。

■《死水边的美人鱼》的表演剧照

但其实，所有事物，有利就有弊。

在此类“沉浸式”过程中，观众相对于演员，都是庞杂且分散的个体。

欣赏者，往往因为追随一个演员和流连于几个场景中形成的欣赏盲区，则加大了感知整部戏剧的情节和内涵难度。

尤其是零星的对白和多线程的剧情更考验这119个人，是否做足了功课，才能融进这出谋杀案中。

这也让很多人对“爱情变成毒药，毒药杀死爱情。梦是唯一的现实，你也是这个梦的一部分。”的核心台词都印象模糊。

但哪怕是，借鉴舞台艺术而诞生的电影创作，都会因为科技和创作者思维不同，斤斤计较如何打破表演的“第三堵墙”，以及其对于受众的影响。

这样换个角度看，也许赖声川这次重新打造的莲花池，不会沉迷在如何把《如梦之梦》的沉浸感达到极致。

但却能做到将电影界中两派的争议，在同一空间、同一时间内做到完美妥协。

用个不大恰当的比喻，这次重新升级版的《如梦之梦》，观众与舞台就像“公转自转”的地球与太阳般运转。

借用著名话剧导演何念的表述，“沉浸式戏剧其实就是个综合游戏，只不过用了戏剧故事的包装变得有趣”一样。

只要你身在其中，玩得开心，这便是一出好戏；但你不亲身体验，就永远得不到在戏剧现场的感官乐趣。

所以，想感受“沉浸式”戏剧魅力的观众，赶快根据自身的喜好挑选心仪的座位，做足功课，走进剧场好好享受这部如梦如幻的大戏吧！

注：部分图源上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