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游戏棒”,依次挑起不同花色的小棒,如果挑动了目标以外的棒子,就要换人。摄影/任国强
“一道白相!(一起来玩)”这应该是昔日下午三四点的时分,弄堂里最高频的词汇之一了。夏天傍晚暑气未散,孩子们已经出动,正好来一场“抽贱骨头”的嘉年华!
“贱骨头”是上海老底子的戏称,其实就是陀螺,一般是木头质地,底部锥尖嵌一个金属钉。玩陀螺时,只有抽得越使劲,它才会转得越好,这可不就是“贱骨头”么?
男孩子们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一起,比谁的陀螺转的时间长、转得稳。胆子大的就喜欢去故意撞击别人的陀螺,仿佛这样更是刺激,陀螺撞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惊起一声声的呼叫。
游戏的乐趣是能“传染”的。弹玻璃弹子、挑游戏棒,拍香烟壳子......围观的孩子越聚越多,七嘴八舌地在旁边支招,直到晚饭时间被各自家长喊回,才依依不舍散场。
“抽贱骨头”,即抽陀螺,弄堂里 常见游戏。摄影/任国强
有合就有争。弄堂道路的交叉空地往往是“兵家必争之地”,男孩子要玩滚铁圈,女孩子则想跳橡皮筋。这就免不了产生争吵:“阿拉先来的”、“你们去里面边玩”的调门愈发提高,双方对峙互不让步。
但结果通常是“娘子军”们获胜,男孩们只能暗暗迁往狭长的道路里,琢磨着下回要更早来抢占地盘。但这些抱负很快就随着“斗鸡”游戏的开场而烟消云散。
而女孩子们在协力占得场地后,却也会产生小小“内斗”——为了难倒对方,轮换跳皮筋升级的时候,绑橡皮筋的那两位会暗暗地踮起脚尖增加高度。而关于有没有跳错步子的争论,也是总有的。
“跳橡皮筋”一般由几个人分组玩,女孩玩的比较多,男生玩会被说成“娘娘腔”。摄影/任国强
改革开放前及初期十余年,市场经济尚没有成熟,生活物资也不够丰富。弄堂游戏的玩具大多需要自己想方设法制作,颇似现在的“手工DIY”,不同的是现在是为了益智,以前是不得已。
有时孩子们也会扎堆做玩具。例如大家搜罗一些口径稍大的螺丝垫片和废布,用布将垫片包裹固定,在上面插根塑料管或粗鹅毛管;随后去养鸡的小伙伴家拔几根鸡毛,或去菜市场卖鸡的小摊前讨要,最后将鸡毛插在管子里。一个鸡毛毽子就完工了。
用这自制的毽子,比谁踢的花样多,或是大家围成一个圈,像传球一样轮下去,谁没接到毽子或把毽子踢歪了就要接受惩罚。
而一些大型玩具就需要家长的帮助了。例如“滚铁圈”,需要从自家废弃的马桶或脚盆上卸下箍桶的铁圈,再找来一根粗铁丝,用老虎钳把铁丝的一头弯成钩。一个可以推着跑的“滚铁圈”玩具就做好了。也有的家里有废旧的自行车轮子钢圈,可以用首端有弧度的竹片代替铁丝来推。
“滚铁圈”一般用箍桶铁圈或自行车钢圈制成。摄影/任国强
住在弄堂里,儿童间的关系其实最亲密,这与后来的工人新村、商品房都不一样。
因为居住环境逼仄,公共区域多,家长们是时常有矛盾的。如果两家关系不好,有的家长会“教育”孩子:“侬少跟对面的某某玩,晓得伐!”然而家长们忽略的是,不管大人间有什么误会,孩子们每天上一样的学校,在一条弄堂里玩耍,又怎么可能因父母的一句话而推倒?
有意思的是,这些家长们也是自小在弄堂里长大,他们反而忽略了这种形影不离的情谊,是多么坚固不已。
剪刀石头布,上海话是“猜冬里猜”。摄影/任国强
生活在上海的你,对这个美丽的都市存有什么样的记忆?
是高耸入云的大楼,还是挤挤挨挨的弄堂?
是穿梭不息的鸣笛,还是梧桐树上的鸟叫?
这个城市在短短数十年间的变化,你经历几何?
爱上海,就去了解她。
本期拾忆魔都,帮你翻出久存心中的美好,晒一个日光浴,那是童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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