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张火丁首次以中国戏曲学院教授的身份,在上海天蟾逸夫舞台演绎了她的代表剧目《锁麟囊》《春闺梦》,座无虚席。
2015年,张火丁携《锁麟囊》再临申城,依旧是“一票难求”,一度创下了国内戏曲演出限购的纪录。
本周末(10月26日、27日),张火丁应第21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组委会的邀约赴沪演出,除程派经典剧目《锁麟囊》、《金山寺》之外,还将携备受瞩目的《霸王别姬》亮相艺术节。
一票难求,依旧一票难求……很多想看的戏迷表示,根本抢不到票。好消息!刚刚,记者从上海国际艺术节组委会获悉,目前这两场演出还有少量余票,建议在大剧院官网或者在大剧院票房购买!
此外,演出当天早上9:30开售的公益票政策不变,大家也可以来碰碰运气。但是估计提前来购买公益票的观众数量不会少,想买票的观众还是要提前做好预案。
张火丁为人低调,不接受采访几乎已成惯例。她享受安静地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并把最纯粹的自己放在舞台上和观众交流
但是,2015年为了上海戏迷,她“破例”了一次,在北京接受了《新闻晨报·周到》记者的专访。
当年那场《锁麟囊》在上海的火爆程度,丝毫不亚于这次她来参加上海国际艺术节——大剧院不得不采取限购措施,1张身份证只能购买两张票,她的那场《锁麟囊》也因此成为中国首场“限购”的戏曲演出。
张火丁说因为哥哥也学戏,自己10岁看他在台上唱《上天台》特别喜欢,但自己却直到15岁才开始学京剧。学戏练的都是童子功,这样的年纪启蒙,实属罕见,张火丁说自己从10岁到15岁,每年都在考戏校,“每年都没有考上,一直到15岁才接到通知书,也不是真正意义的考上,因为年龄已经很大,但我还是想学戏,所以爸妈就让我当了自费生,这样才到了天津戏校。”当时张火丁算是插班生,同学们都已经学了三年戏,她才第一年,所以发奋学习。
对于张火丁来说,虽然喜欢程派,但如果没有老师教也是枉然,而天意则在某个关键的时刻眷顾了她:“我刚进戏校时班里有一个同学学程派,当时她突然生病回家休息了,我就跟老师说,我想学,就这么一路坚持下来了。”
因为能学戏不易,能学程派更不易,张火丁从学生时代就抱着“诚惶诚恐”的态度学习,一分钟也不敢懈怠。“我学的第一个戏《荒山泪》就是跟赵老师学的(张火丁是程派艺术家赵荣琛的关门弟子),师父当时78岁,我学的时候都不敢多问,诚惶诚恐,怀着极其大的敬畏,带着一种神圣感去学习的,所以才能学到真东西。”张火丁说那时候赵老师家里的沙发靠背从来都没敢靠过。
演出场次少也是张火丁非常具有个人标签的一点,但她并不是刻意对观众做什么饥饿营销,而是每演一场都使尽全力,这会带来极大的压力,她要仔细平衡好自己的精力与压力。
“我演戏要投入,如果不投入我唱不出来,我需要有一个相对不受打扰的环境,否则我静不下来。创作一定是这样的,一定要渗透到人物里面去,才能抓住她的灵魂。”
张火丁说自己是一个连微信都没有的人,尽可能地把时间都留给京剧,“我一直跟学生们讲,你们的时间是很宝贵的,转眼几年就过去了。我很小就意识到时间宝贵,当年老师教我的机会很难得,所以我特别珍惜。哪一行可能都得这样,你只有完全投入,数量积累够了质量才能到,这个投入不到,火候是不可能达到的。”
她坦言正是因为想给观众最好的,压力会很大:“我现在承载很多压力,一个是我年纪一天比一天大,观众对我的期望值也一天比一天高,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如果今天我咳嗽了,不能把我最好的状态呈现给观众,我就会内疚,我一直追求的是把我最好的状态呈现给观众。”
问张火丁怎么看待这次《锁麟囊》在上海的火爆,她说:“《锁麟囊》是经典之经典,改动的余地几乎为零。我这些天一直在排练,反复斟酌细节,还是诚惶诚恐,很怕观众不接受。”
程派的美是含蓄的美,这是它最大的特点。张火丁认为《锁麟囊》的火爆跟薛湘灵这个人物本身也关系极大:
“每一个演员的表达都会不同,我自己的理解就是,她有个性,她最大的特点是善良,能够把价值连城的珠宝毫不犹豫地送给别人,这种善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为什么这个戏这么受观众喜爱,可能就是她的这种常人所做不到的大举动。”
不过无论票房多么火爆,张火丁还是一直让自己保持冷静,她也渴望“批评”:“我当然喜欢别人表扬我,但批评我也喜欢。如果你的意见对我艺术有帮助,我特别喜欢。”
无论如何,在传统戏曲式微的大环境之下,张火丁还是给京剧市场注入了一股暖流,这个现象值得研究和讨论,而张火丁自己则认为:
“京剧艺术本该如此火爆。当然现在京剧低迷了,我老在想为什么?所以我就加倍努力,我现在对每一场演出都像是小学生对待考试,用心对待,加倍努力。让每一位观众满意,现在票价都挺高的,而且有很多观众特地从外地赶来,我要争取让年轻的、老的观众都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