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条新闻,说演员周迅将参加新一季《乐队的夏天》的录制,是飞行嘉宾。引发的讨论很是热烈,说太适合她了,说她血液里流着乐队魂。
周迅最初从浙江北漂到皇城根下,没打算做演员,而是跟着当时玩音乐的男朋友,曾经在开化的夜场里驻场——当年一起唱歌的朋友,有好几个成为当今演艺圈的大腕。
电影导演陈可辛用《如果·爱》影影绰绰地记录了周迅这一段的经历,翻唱已故天后梅艳芳的复古金曲《冰山大火》,而这首广东话的歌实则翻唱日本又一个传奇女星的作品——山口百惠《摇滚寡妇》。名字带感,无论现实生活中的情感关系如何,对于一段摇滚音符,做“寡妇”的意思就是做它孤绝、唯一的知音。
回到2020年,据说周迅状态极佳,拍手、欢笑、摇晃,甚至站起来蹦迪,也给观众现场演唱了《天涯歌女》——现场的人们好有耳福。
不久前,周迅对着小区反光镜,拿着手机自拍也唱了这首歌,登上了热搜。当时的评论中,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周迅是一个唱商特别高的歌手。
唱商,类似于这几年的热词,情商、财商,不难想象,意思就是较之那些专业技巧高、天生金嗓子的人,周迅唱歌主要靠微妙的领悟力和有辨识度的音色,把一首歌唱得独此一家,让人别过既悔的效果。
我开车,伴随三环、四环的路途上都是听歌,有这么几个人的歌,经常被pick,反复听。除了周迅,女士有郝蕾、宋佳、袁泉,男士有潘粤明、王学兵。都是演员,在各种场合唱歌,或综艺,或录制唱片。
说他们唱功有多好,真没有,但就是能唱到心里去,比如《白天不懂夜的黑》之潘粤明、《再回首》之郝蕾、《莫非》之王学兵、《牙齿与爱情》之宋佳、《那件疯狂的小事叫爱情》之袁泉,等等。
简单粗暴地总结一下,都是小歌,不需要飚高音,也没有花哨的结构,不需要rap,也不需要转音,表面上看,把每个字唱清楚,不走调就能完成。但是难就难在,听起来浅白、轻巧的歌,很多人唱得如一杯白开水,无味。而这些演员却能唱出生活的况味、隐秘的情绪,靠的就是这些年在角色里打滚,成为自己灵魂一部分的感受力。
他们知道,歌词里有一个爱字,说的不是热烈,说的是哀伤,歌词里有一个愁字,说的又不是痛苦,而是眷恋。有丰富人生阅历的人大概都懂,口是心非才是成年人的游戏规则,又是文艺表达的套路。所以,唱歌也是这样。简单的歌词,简洁的旋律,给一个涉世未深的人唱,和给一个眼神里都是故事的人唱,就是两个版本。
有人爱一眼望穿的清澈,透明;但也有人爱暗涌编织的天空。作为听众,我大概是后者,把歌当故事听,总觉得一路上是有人在跟我说话,你看,就这么回事,我就是这么生活下去的。
唱商是什么,折射的是与生活和解、相处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