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金沙及其背后一脉相承的古蜀文化,为何看起来像“外星文明”?
最新一轮的文物发掘,为我们理解古蜀文化提供了什么线索?
李白诗句中的“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原来可以追溯到真正的历史?
昨日,来自三星堆和金沙遗址的130余件(套)文物首次集体亮相奉贤博物馆,与广大市民朋友见面。其中,有一级文物60余件(套),包含青铜器、金器、玉石器、陶器等类型。
当天下午,两大馆长——四川省广汉三星堆博物馆副馆长、副研究员朱亚蓉,四川省成都金沙遗址博物馆党总支书记、馆长朱章义还为大家带来了精彩纷呈的讲座,谈三星堆和金沙遗址的延续性,中华文明的多起源论,未解之谜给人带来的遐思……
古蜀文化之所以神秘,原因之一是有浓郁的神巫、神权特征。
它出土的文物看起来是如此神奇。展览入口处放置有著名的青铜纵目面具(复制品),刀眉立眼,是真正的“千里眼顺风耳”。
再看戴着黄金面罩的青铜人头像,这样的文物在整个三星堆遗址总共出土了4件,非常珍贵。
古蜀文化“日鸟同构”,换句话说,鸟是作为太阳的一个象征。在展览中,你可以看到多种鸟的造型,铜神树枝头花蕾及立鸟造型尤为优美,铜鸟立于铜花朵的果实上,鸟头上扬起三支冠羽,尾羽向上下各分三支,状如孔雀开屏。
即使是“化干戈为玉帛”中的戈,在这里依旧不是真正的武器,而是一种礼器。金沙遗址博物馆馆长朱章义在讲座中开玩笑说:“(至今)没有真正发现可以杀死人的武器,真的那么和谐吗?”
值得一提的是,在央视的综艺节目《国家宝藏》中,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三星堆遗址工作站站长雷雨介绍说本有“突发事件掩埋坑派”和“祭祀坑派”两种派别。但是,随着新的6个坑的发现,“祭祀坑”已基本成为定论。
展览呈现的文物共有130余件(套),其中三星堆50余件,金沙遗址76件(套)。
距今约3200年前,三星堆文明中断,接续的是以金沙遗址、十二桥遗址为代表的金沙·十二桥文化。三星堆和金沙遗址兴废年代前后衔接,相隔距离仅38公里,且都是“都邑性质的遗址”。
在讲座中,朱章义举例说明,三星堆的金杖和金沙遗址的金冠带,纹饰非常相似。立人的手势、跪坐人像、陶器、铜器、挂饰、玉器、象牙在坑中的堆积,也让人有似曾相识感。
李白是诗仙,是热爱远行的旅人,没想到他还精通古蜀的历史。在《蜀道难》中,他一次性提及了三个古蜀文化世系中的王: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金沙在发掘过程中,被誉为“又一个三星堆”。商业街船馆遗址的发现,则很有可能是古蜀文化“最后的辉煌”。
蚕丛氏(宝墩文化)、柏灌氏和鱼凫氏(三星堆文化)、杜宇氏(金沙遗址)、开明氏(商业街船馆遗址),直到最后的秦灭巴蜀——传说不仅是传说,而是在考古过程中日渐真实的世界。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四川省广汉三星堆博物馆副馆长朱亚蓉用一首诗句拉近三星堆和听众的距离。
确实,古蜀文化和长江中下游文化有相互照应的关系。三星堆博物馆常务副馆长朱大可曾在《国家宝藏》节目中介绍,1986年两个祭祀坑的出土,昭示着长江流域和黄河流域一样,同属中华文明的母体。
由于和中原文化差异过大,古蜀文化长期以来都有“外来”甚至“外星”的猜想。在后续的研究中,人们逐渐发现它们有同有异,但都是中华文明的组成部分。
朱章义说,三星堆文化包括了以下几大文化因素:
①土著文化因素:绝大多数陶器和石器等;
②仅见于蜀地,来源暂时不明的青铜文化因素:金杖、金面罩、金箔动物、各种青铜人像、人头像、神像、面具、动物像、眼形器、太阳形器等;
③中原夏文化因素:青铜牌饰、铜铃、陶盉、玉璋等;
④中原商文化因素:青铜尊、罍、盘等;
⑤长江中下游文化因素:少量陶器、玉琮等。
金沙遗址发现的玉琮有各种各样的形态,然而唯有“商周四节玉琮”,看起来是典型的良渚文明晚期的玉琮。这能佐证古蜀文化与长江中下游地区的文化交流,以及文化的形成和发展不是孤立的。朱章义建议,“对文化的解读不要单一化”。
据奉贤博物馆馆长张雪松介绍,“古蜀之光”这场重磅展览是在上海大学博物馆的引荐下顺利落户到奉贤的。未来,来自三星堆和金沙遗址的文物还将依次巡展浙江、广西、广东等地。
时间:6月8日-8月31日 9:00-16:00
地址:奉贤博物馆B栋二楼临展厅
预约方式:在支付宝搜索“奉贤区博物馆”,或关注微信公众号“奉贤区博物馆”预约,每天限流500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