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小辰光,秋天到了,自家屋里个院子里,黄澄澄的柿子挂满了枝头。这一抹专属于秋天的鲜亮橙色,是否有勾起各位市民对家乡的思念呢?今天,让阿拉跟牢崇明小姐姐陈宇雯的镜头,去看看她是怎么爬树采柿子的。
陈宇雯告诉记者,过去,崇明人的院子里总有那么一棵柿子树。相较如今市面上的脆柿,崇明的柿子以软糯香甜闻名岛内外。最常见的两种柿子品种,被语言极富想象力的崇明人形象的称之为“盆柿”与“环篮柿”;只因前者较为扁宽,形如盆,而后者造型形似一个缩小版的“环篮”(编者按:这里指崇明人使用的一种竹篮)。
过去,爬树采柿子是崇明小囡们秋天里最为开心的娱乐活动之一。“要当心树上的‘洋辣刺’啊”,尽管家中长辈苦口婆心地叮嘱着,但却丝毫拦不住如箭般冲出去采柿子的孩童们。“洋辣刺”是崇明人对一种满身长满刺的害虫的称法,实属柿子树上最多。在陈宇雯看来,崇明小囡们如此之勇敢,除了爬树带来的乐趣外,另一方面一定是在当时物质相较匮乏的年代,对柿子这一口香甜的期待。
什么时候采柿子是最佳,非常有经验的陈宇雯说:“树上的柿子,颜色呈橙黄色后方可摘下,若不然,就要成了鸟儿们秋日里的‘甜点’。”
为了能早日品尝,过去的崇明人会把采下的柿子放在棉被里,用被子的温度尽快催熟柿子。家中的长辈有时还会放入一个苹果,这样柿子就能熟的更快。陈宇雯长大之后方才明白,确有其道理,成熟苹果能释放一种乙烯的物质,催熟柿子。
沪语专家丁迪蒙回忆小时候吃柿子的场景,“九十月份有柿子卖,但数量比较少,只要看见有卖,便缠着母亲去买。买回来后母亲把柿子放到米缸里去,告诫三天后才能吃,不然要涩嘴巴的。记得有一次实在馋,就偷偷拿了个看上去已经熟了的,洗干净咬一口,只觉得嘴里突然多了厚厚一层东西,赶紧吐也吐不清楚,用牙齿去刮舌头,刮出一层黏糊糊的东西。便不敢再吃,直到母亲说柿子可以吃了,再去拿出来吃。剥开皮,吮吸进嘴,哇,真是好吃,完全不涩嘴了。”
“红箱子,绿盖头,揭开来咬一口”这是一个崇明人口口流传的谜语,谜底自然是今日的主角——柿子。而除了这人尽皆知的谜语外,孩子们也一定从小就会被父母告知:柿子虽好吃,但不能多吃。
柿子与螃蟹更是万万不可同吃,究其缘由,也正如同“放苹果催熟”一般有理论支撑。螃蟹与柿子同为寒性食物,对于一些肠胃不好的人群来说,同吃实属是一次“冒险”。而秋日,正是柿子与螃蟹同时成熟尝鲜的绝佳时机。选柿子,还是选螃蟹,实属是崇明人秋天里的“幸福烦恼”。
资深出版人、上海文化出版社副总编辑罗英每年都会去同学家采柿子,前段时间她又去过一次,因为同学家的院子里有一颗非常罕见的柿子树,她说:
市区人家现在种果树的很少,更不用说是柿子树。红红的大柿子又糯又绵又甜,一起摘柿子,成了一年里的期盼。
有一年,同学夫妇特意为我留了几只柿子,算好了我可以伸手就能摘(的位置)。可惜,红红的柿子过于耀眼,引来了小鸟,啄吃了柿子。柿子丰收时,同学家每年都不会把柿子全部采光,会为鸟儿们也准备一些,尤其冬天的时候,鸟儿们也能尝到甜甜的柿子。愿生活如柿,柿柿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