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乌桕的叶子,这是马褂木的叶子。看看它们的叶子变成什么颜色了?形状是不是很特别?”梁雪钰带着孩子们边走边介绍,平时叫不出名字的树这下终于知道叫什么了,让孩子们觉得特别开心。
秋天除了树木变色之外,很多植物还会结果。李思媛带着孩子们去看了看泡泡公园觅野溪景区里一些植物结出的果实,这是Bulu自然教育学校老师滕玥带领团队专门研发的“种子传奇”自然教育课程。孩子们通过对比研学手册的“种子身份证”,确定了种子的身份,然后激动地打开收纳盒,将一个个种子宝藏收藏起来。李思媛告诉孩子们,种子都有各自的传播方式,比如海桐靠引诱鸟儿取食从而传播自己的种子,决明利用果实炸裂传播种子,槭树翅果利用风力传播种子……
上周末也是奉贤区国际志愿者日主题活动,市民们在Bulu自然教育学校老师的指导下,完成了一个个丰富多样的生态瓶。亲手捕捞的小鱼在水中畅游,水草、沙土等是它们的生活家园,在充满乐趣的制作过程中,逐渐认识生态系统的组成。
Bulu自然教育学校创始人钱迪飞介绍,Bulu自然学校去年被上海市林学会授予第二批上海自然教育学校,但团队从2014年开始就参与上海的自然教育活动,“多年前我们把我们做的活动叫‘儿童植物教育’,当时国内还没有‘自然教育’的概念,这次参加上海自然教育师培训进一步学习了自然教育的理论体系、课程设计和实际操作等内容,增强了从事自然教育的知识和能力。”
钱迪飞表示,这些年在开展活动的过程中真实感受到了市民对自然教育的需求以及自然教育的重要性。
然而,市民要带着孩子参加一次自然教育活动也许并不容易,特别是有一定知名度的自然教育活动。
上海动物园宣传科工作人员吴桐告诉记者,上海动物园的“动物奇妙夜”5年前是每年暑假推10场活动,名额每次都被秒杀。为了满足市民需求,近几年每年推出40场,依然场场爆满,“现在的家长对培养孩子的生态环保意识越来越重视,对自然教育的需求越来越突出,但我们人力有限,不可能增加更多活动场次。”
上海植物园的“暗访夜精灵”科普活动同样极为火爆,为了满足市民需求,植物园培养了很多志愿者,并且把这一品牌自然教育活动开进了社区。
有需求,就会有人来做。记者注意到,近年来从事自然教育的机构、个人越来越多:城市荒野工作室、百家游学会、小路自然教育、银河自然博物工作室、童奇点、Yohi Yoli自然探索、Green Steps、辣子科普、大城小虫工作室、蚂蚁亲子、科萌萌……尤其是今年暑假,以自然教育、露营、皮划艇等为代表的户外活动火爆,原本从事拓展、团建等的一些公司机构也把自然教育纳入了其运营内容。“今天带了一天的活动,嗓子都要讲哑掉了。”这是今年7月,沪上一位自然教育从业者沈先生深夜发的一条朋友圈。
钱伯金表示,究竟上海目前有多少从事自然教育的机构、个人,目前没有官方统计,上海需要多少自然教育从业者才能满足市民需求,目前也无法科学预测。
自然教育市场看似很火,但坚持下去却不容易。陈丽是沪上较早的自然教育从业者之一,主要以自然笔记的方式开展自然教育活动,从早期在上海植物园举办的自然导赏员培训班毕业后,她做过根与芽、世界自然基金会等NGO组织的志愿者,在多所学校、长宁区少年宫等开展过自然笔记教学。她告诉记者,多年来,也曾有一些妈妈先后跟着自己创作自然笔记,但最终都没有坚持下去,主要原因就是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陈丽说,多年来,若不是先生的大力支持,她也很难走到现在,“出去上课,不少是公益象征性获取一些劳务报酬。”
从2010年带着自己的孩子认识自然开始,到去年正式成立自己的工作室,陈丽在自然教育的路上至今已经走了12年。
除了陈丽之外,据记者了解,2020年以来,很多自然教育活动无法展开,沪上也有不得不解散团队的自然教育工作室。
自然教育就一定是公益的、免费的、廉价的,讲高尚情操的?上海市公园管理事务中心主任沈帅并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做自然教育要抱着一颗纯粹的心,但并不等于不收费,要从经济角度也给自然教育从业者一种职业成就感。”
为了充实上海自然教育的师资力量、让自然教育的体制机制更规范、支持自然教育事业的发展,上海市林学会近期联手江西省林学会在崇明东滩举办了全国自然教育师线下培训班,25位学员全部通过考核,取得中国林学会颁发的“自然教育师”证书,成为上海首批自然教育师。
钱伯金表示,上海目前已经分两批为20个自然教育学校(基地)授牌,正在研发不同时节、不用类型、面向全龄受众、兼顾知识性、科学性、趣味性和实践性的自然教育课程服务体系,打造一批自然教育知名活动品牌,“自然教育师培训班我们今后还会继续坚持下去做。”